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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像林斯所说的那样,在深深自责,对林斯有的不仅是歉疚,更多的是心疼。

在看见林斯受伤的一刹,他心里就像被剐下一块痛觉神经密布的肉,巴不得当场把纪霄撕碎掉。

纪仲年的情绪又被林斯捕捉到,便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对纪霄?他毕竟是你亲生大哥……”

“我会留着他的命,”纪仲年的眸色又变得深骇起来,“但有我在一天,他就不会过上好日子。”

比方说,阻断他所有财路,让他一无所有又不得不苟延残喘;把他的妻儿送到遥远的地方,让他体会这种与至亲分别的痛苦。

“仲年,你有时候做事手段太绝,不留余地不是一件好事。”林斯委婉劝道。

林斯并不是想当个圣父劝告对方,经过那夜的事后,他也发现“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过于理想化,这两兄弟的仇恨根深蒂固,不可能拔掉。

他只是担心这样下去会出更大的事。上一辈子,纪仲年就是因为对纪霄下手太狠,因此后面遭到了纪霄的报复,他也就死在了纪霄的手上。

当然,以这个理由去说服纪仲年,对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我绝?他,纪霄,曾经想杀了我。”纪仲年冷笑一声,“我绝吗?如果不是念在我爸的临终遗言,我会直接要了纪霄的命。”

他流离失所的坎坷日子,失去妹妹的撕心裂肺,全都是拜纪霄所赐。

纪仲年又道:“我从来没有把他当做我哥,他也没有把我当做他的亲人,与其这么说,还不如说我们是仇人。”

林斯与纪仲年分开些,凝视面前这双翻涌着黑云的瞳眸对视,确确实实体会到当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