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赶紧松开,心疼地搓揉着纪仲年的手背,朝上面呼气,“我有抓疼你么?对不起”
纪仲年抽出一只手来,顺了顺他乱糟糟的头发:“做噩梦了?”
“嗯。”林斯捂了捂生疼的太阳穴。
“梦见什么了?”
“一个……一个可怕的人。还有未来。”
纪仲年皱了皱眉,安慰他:“我不知道你说的未来是什么,但那只是梦,你活在现实里,现实里有我,我有能力保护你,别怕。”
他抚慰着林斯,又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毛巾,帮林斯擦去布在脸上的虚汗,直到林斯能够平静下来。
林斯渐渐清醒不少,他看着纪仲年,苍白的唇角扯了扯,“纪二少,你很少这样伺候人吧?我这人,一直给你添麻烦。”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不也一直给你添麻烦?”纪仲年也跟着笑了,又探了探林斯的额头,说道:“继续睡吧,我陪着你。”
纪仲年的存在有如一剂安眠药,令林斯悬在刃上的心慢慢降下来,他仍是疲倦,但是没有那么恐惧了。
眼皮慢慢盖了起来,林斯一晚安眠,没再做噩梦。
那日病好之后,林斯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饭吃得很少,觉也不怎么睡,以这种寡言沉静的状态过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
在纪仲年的视角里,这样的林斯嘴和心都闭上了,总是一个人静静坐在床边,面容以肉眼可见消瘦许多,就像一只待在笼里的动物,不言不语。
他会默然地看窗外的太阳升起又落下,看那抹光的轨迹,看那个出现在天边又消逝在地平线的圆,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