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吧,别动。”
“哎,”董叔微微颔首,就默默退下了,转身时悄悄抹了把泪。
他心疼这个半死不活的二少爷,也挂念那个已经走了的林先生,一把白发的人送走黑发的人是一件刻骨的事。
上帝所缔造的时间不会因为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死亡而停止,依旧在缓缓流逝、匆匆往前。
有这么一句话——
“时间总能冲淡一切。”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的人需要维系日子,纪仲年还活着,所以他这辆列车依旧行驶在平直的轨道上。
日复一日,他正常地工作和生活,就像林斯出现在他生命中之前的那些日子。
其实想想,他跟林斯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是三年而已,短短三个春夏秋冬,甚至比不上公司里某些项目的时长,连普通人读个大学本科都要四年。
所以,三年真的不算什么。
纪仲年曾经用扭曲的理智计算过,这段三年的时间不长,若把整段漫长的人生摊开计算,这份爱情的持续时长大抵只算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而林斯,大概也只能算是一个匆匆过客。
某天的应酬局上,有个多年未见的友人刚刚归国,他得知了纪仲年的经历,听起来轻飘飘几句,以为那个叫林斯的不过是这位少爷养在家里的一只鸭子。
这人喝得摇头晃脑,又听闻纪仲年的事已过去两年多,便自作聪明地想要宽慰几句,对纪仲年打起幌趣来:“换一个呗,旧人作旧,新人一抓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