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握住纪仲年的手腕,轻声问他,“还好吗?今天。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不然我——”
话没说完,他就被纪仲年一把扯了过去。
纪仲年忽然将林斯整个人抱住,双手紧紧地扣住林斯的腰,脑袋埋进了林斯的颈项之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气。
“林斯”纪仲年的嗓子像是坏掉了,嘶哑地喊着怀里爱人的名字。
林斯太过了解纪仲年,顿时便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已是低落到谷底,这是这个男人鲜少透出的一面。
他抬起双手,慢慢地回抱住纪仲年,希望能尽可能地将安全感传递给对方。
“我在。”
客厅中只开了一盏不太明亮的落地灯,颜色昏黄,侧斜地打在他们相拥的身躯上,在地板上投射出两个紧紧相贴的影子,就像……两个被光虚化了的灵魂。
林斯轻轻地拍了拍纪仲年的背,只感到男人又重又湿的气息呼在自己的肩膀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此时的纪仲年就像一块潮湿腐化的苔石,残喘着想要靠住身边的东西。
林斯尽量放轻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仲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等了片刻,他没等来对方的回答,纪仲年好像开不了口。
男人静静靠在林斯的肩上,缓慢地合了合酸涩的双眼,某种强烈的悲伤从上下起伏的胸膛中暴露出来,即使他一动不动,也难以压制这种由内而外的情绪。
长久的静默就像一张裹住口鼻的塑料膜,带来若有似无的窒息感,令林斯似乎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的整颗心脏随之不正常地跳了跳,就像忽然被一根极其锋利的丝线勾住,将之狠狠一扯。
——这种未知的感觉,似曾相识,仿若是曾经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