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静的像一潭死水。
本就是凌晨,苏白洲刚刚处于紧绷的状态,困意散了许多,这会儿稍微放松下来,只感觉自己站着都能睡着。
她默默祈祷着师傅能快点开车过来,眼皮愈发沉重,将要阖上时,身旁的人忽然发话了。
“你这么说,”男人懒懒开口,“我倒是想起来,是有一地儿蹭破皮了。”
苏白洲眨了眨眼,理智回笼,才强迫自己从困意中清醒过来,刚抬起头想要客气询问严不严重,就看到对方已经抬起了手,勾住口罩的耳绳,沿着耳廓绕开,松了手。
路灯下,男人的五官整个被罩上暖黄色,却依旧显得薄凉。下颌瘦削,但不乏线条感,从鼻梁到嘴唇,被灯光镀上切面。
褪去了少年的骄纵轻狂,却也很难给那双漆眸中的眼神贴上成熟的标签。倒像是目中无人,整个人散着疏离又冷淡的气质。
男人的嘴唇边磕破了块儿,伤口挺深,这会还有些泛血丝。像是刚流过鼻血,鼻梁侧有些淤青,带着未干的血迹。
“这些伤,”男人动作随意,将口罩揉成团,塞进裤袋,“苏医生能处理?”
苏白洲这会儿大脑完全空白,完全忘了自己刚刚的注视才惹对方反感,视线停在男人的脸上,无法挪开分毫。
没等到她的回答,男人侧过头,视线和她撞上,眉梢轻挑。
“认识?”
一句话将苏白洲从散乱的思绪中拽了出来,她恍然对方一直都没有认出自己。
她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面对他,是以前不欢而散的关系,还是现在麻烦又失礼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