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有点变化的,苏白洲想,至少比以前会叠东西了。
江沉晚把她和小八捡了回来——那态度就和捡了只小猫小狗回家没有区别,除了那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真难”以外,青年没再和她多说一句话,把她和小八领到家里,一个丢了一叠毛毯,就自己进了房间。
甚至连一句“你大半夜不睡跑街上有事吗”都没有问。
以至于她也没好意思问对方,“凌晨三点在宾馆外准备干什么”。
那边响起一阵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是江沉晚进门时烧的热水开了。
也没说给谁,就单摆了个空的玻璃杯在吧台上。
她起了身,过去把热水壶的插头给拔了,但也没好意思给自己倒。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房门开了,江沉晚走了出来,自顾自倒了一杯热水,连带玻璃杯一起端进了房间。
房门再一次地关上。
有他这么个举动,苏白洲猜测这整间房除了自己和小八所占据的三分面积以外,对方都不太想让自己去沾染。
她尽量又将膝盖缩了缩,尽可能地将自己的占地面积再减小一些,头搭在膝盖之上。
近凌晨五点。
不知是小八的呼噜声和窗外雨声太过催眠,还是关了窗的客厅太过温暖,苏白洲渐渐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朦胧之间,她感觉眼皮外的灯暗了下去。有窗帘被拉上的细微声响,还有不小心撞到什么乐器发出的嚓得一声。
但因为太困,她始终没被这些声音扰醒,只觉得自己似乎睡在小八的肚皮之下,毛茸茸且暖和。
那天夜里,她梦到了儿时的旋转飞椅,雨天和少年奔跑在草地里,第一次听到他弹奏的吉他音。
梦到了第一次跟少年去livehoe,因为两个人走散,江沉晚跳上了舞台借麦克风叫她的名字,隔着人山人海,少年给她唱了首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