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下午,苏白洲照例和吴患者进行每周一次的会诊。
只回去娄底一天,她带的行李不多。但怕一会儿收拾又要耽误时间,她顺带把行李放到病房门口,打算和他会诊完就直接走。
做完检查回来,吴患者眼尖,看到了她的行李。
“你要出去?”他眼神狐疑,“去哪?”
“回一趟娄底,”苏白洲边看他量表测出来的各项指标,“您最近状态恢复得挺好。”
“回娄底干嘛,”吴患者皱眉,旋即语气缓了些,“回去看父母?”
苏白洲敷衍他,“差不多。”
“噢。”吴患者重新躺回病床上,看她,状似随意,“提点特产之类的回去吧,我让我秘书备点。”
“不用,”苏白洲笑了笑,“懒得提了。”
吴患者也没坚持,静了一会儿,又问,“你和你家里关系不好?”
苏白洲低头写记录,没做回答。
“我子女和我关系也不好,只和钱的关系好。”吴患者望着天花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每次回来也不知道问别的,就知道管我要钱。”
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苏白洲又问了一些他最近病情相关的问题,怕耽误了出行的时间,也没再继续和他聊下去。
临出去的时候,吴患者又叫住她。
“苏医生,你还是提点东西回家。”他指了指病房内放的两盒月饼,“你把那些拿去,中秋前我再给你送点儿。”
他一番好意,苏白洲也不好再拒绝,便匆匆道了谢,提上其中的一盒月饼和行李,出了医院。
江沉晚已经在门口等了。今天阳光特别好,男人还矜贵地撑了把伞,又戴了帽子和口罩,往那一站,分外惹眼。
苏白洲看见他,就忍不住地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