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气喘吁吁跑到那里的时候,已经不见徐善的人影了,只有满地繁花氤氲着香气,浇花的水管躺在青石砖地面上,水流汩汩往外淌。
郑裕一方面为自己反常的行为感到恼怒抗拒,另一方面气恼徐善湿着衣裳,不知道大摇大摆去哪儿了,极有可能被其他人看到她那副湿漉漉的模样。
他感到异常暴躁,将开衫外套狠狠摔在地上,又一脚踢翻了他脚旁摆着的红色水桶,水花砸了一地。
郑裕来后跑了两趟,日头已经升起来了,他湿衣服上的水分被太阳烘干,早晨打理好的发型也已经凌乱。
等他回到教室,却发现徐善早已经回来了,穿着干爽的白色短袖,灰色包臀裙制服,领口的领结是定制的,白色欧根纱上缀着圆润通透的珍珠,连头发也是清爽干净的,薄薄的空气刘海儿刚好遮住眉毛,露出清凌凌的眼睛,像春风里摇曳的小白花,纤细脆弱。
早晨发生的一切,就像他一个人做的一场春梦一样。
郑裕抬手摸了摸后脖颈,眉眼间溢满了暴躁,拎着书包回到座位上,将书包扔在桌子上,抽出椅子坐下,伸长了腿搭在一起,良久地盯着徐善的后背看。
徐善对他这种莫名的吸引,让郑裕觉得很危险,他内心天然抗拒排斥这种感觉,可却又无法移开放在她身上的视线。
他第一次遇见徐善这样的人,善良又恶毒,天真又诱惑,将人性的两面结合得天衣无缝,轻而易举就可以沟通他躁动的情欲。
上午第二节 课程结束,课间休息
徐善从双肩包里掏出包装好的助听器盒子,背在身后,走到宋璟座位旁,指节轻扣,在他桌角轻轻敲了两下。
在整理笔记的宋璟缓缓抬头,见是徐善,沉默了两秒,缓缓开口问,声音清冽:“有什么事吗?”
徐善微笑:“宋璟,你跟我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