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出神,看看书出神,然后撑着头的手指要一根一根把自己额角蹦出来的青筋再摁回去。
写写字出神,回想起那癫狂迷乱的一夜,总觉得连纸上带着撇捺的字都变得宛若横陈玉体,“淫荡”起来。
食髓知味这种事情,谁试了谁知道。
搞色色和家暴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尤其是乌麟轩这个年纪,他一天早晚各洗一遍澡,茶水也都换成冰水,八月下旬都开始降温,他晚上还让婢女开着窗子不许关,也根本无法消解燥热的时候,他某天忽然摔了手中正在绘制山河图的毛笔。
把山川河流凑一起很像一个美人面的山河图,团了扔地上。
问陈远:“镇南将军什么时候启程回南疆?”
陈远眼皮子一跳,这些天被自家王爷沉郁的气质给压得时常上不来气。
这一刻总有种“自己脑袋上悬着的大刀终于落下来”的感觉。
“死”的是惨,但是比整天担心“死”要痛快多了。
陈远几乎立刻上前接道:“明日清晨。”
乌麟轩故作深沉地点了下头,然后铺开一张纸,重新作画,画的是送军图。
“九月初二,宜出行。”封北意晚上在饭桌上和陆孟说:“我跟你姐姐明日便要启程回南疆。”
“你早上起不来就不用去送行了。”长孙纤云知道自己妹妹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要她起个早像杀了她似的。
“对,没有什么好送的,明天我跟你姐姐天一亮就走了。”
朝臣们也没有人敢来送行,就算是和封北意最交好的朋友,也因为他手中的兵权,不敢跟他表现出多么亲近,免得被皇帝忌惮。
封北意说:“一会儿吃了饭,见一见我和你姐姐给你留下的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