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有人因他而死, 为他牺牲了。

“是仙君自己的决定。”寒霜玲立在他一步之遥的距离，“在我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天晚上，他就询问了减除束缚时间的方法。我告诉他，一万年的时间，无法减少, 只能转移。”

“那个时候他就决定，牺牲自己, 送你离开寒冰地界。”

是那个时候……他的师尊就已经开始为他铺路了吗……

钱卫喉咙里呜咽着, 眼泪不住的流淌：“那个时候……师尊日日给我的丹药，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的升阶会比从前快那么多……”

“是他的灵血凝结的灵丹。”寒霜玲垂下了眼帘,“我曾问过他, 既然要牺牲自己送你离开寒冰地界，为何还拼命护你升阶。”

“他说，因为此后他无法再护你了……”

所以拼命让你升阶，让你变强，让你能够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哪怕日后遇到沙魔虫, 遇到其他想要伤害你的人, 也可以护住自己。

师尊……师尊……

钱卫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就这样跪坐在漫天飞雪的山顶。

寒霜玲并不想看到他这样自暴自弃的憔悴模样：“你的师尊为你牺牲了这么多, 你如果还有良心，就要为了他好好活下去。”

可是钱卫已经听不进任何的话，他就这样跪着，灵魂和意识都仿佛变得空洞。

朦胧间，又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日后他若看到你变成这副模样，恐怕也不想认你这个徒弟。”

“日后……”

钱卫涣散的瞳孔一下子聚焦，他猛地抬起头，却看见寒霜玲已朝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