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师尊这般记恨他，难不成还要将他交代出去？

晏尘冷道：“你到底是救我还是救你心中所想的另一个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我心中所想——”

不就是你么！

钱卫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忽然想到之前在人界时，师尊所历劫的凡人之躯也是如此对他说过……

“你在看我的时候，总是像在透过我，看着另外一个人。你幻成九皇子的模样，来到我的身边，也是为了那个人，对吗？”

“我想，那个人一定比我好很多。他不会像我这样狼狈，双手也不会沾满鲜血，更不会杀害那么多的人。”

他很想告诉晏尘，他至始至终看着的人，都是他，从前的师尊是他，人间的胡安是他，现在的殿下是他。

可他又知道，或许从前的师尊已经在弑仙潭跳下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明明眼前这个人与他一模一样，元神是一样的、魂魄是一样的，但又或许对于晏尘殿下来说，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就像人间的胡安……从诞生开始，所处的环境，所见的人，所遇到的种种，都塑造了一个新的个体。

哪怕血肉一样，也是不同的两个人。

“有人来了。”晏尘没有待他继续说下去，而是抬手一拂屏蔽了他身上的魔气。

钱卫转过身来，看见有一群天族鱼贯而入，其中领头的一人便是历渊皇子。他一眼看见了站在晏尘身旁的钱卫，先是一怔，随后表情瞬间变化：“升龙宴你不去，躲在这里做什么。”

他是对着晏尘说的，像是根本就不想理睬钱卫的样子。

当年修罗界一战虽然有许多天族参与，但大部分人并未见过钱卫模样，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钱卫与晏尘的恩怨。

晏尘瞥了钱卫一眼，淡淡应了一句：“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