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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只能收起嬉皮笑脸,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李医生。”我垂着头。

李医生眨眨眼睛,懂事地问:“没钱交医疗费?”

“嗯。”我哼哼唧唧地。

“那只能用点普通药物哦。特殊的药物我想要拿也拿不回来。”李医生皱着眉头。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应该拍案而起,破口大骂:“我没钱,就不给我用药啊?你没有医德!”

但是,医德,不是毫无节制的包容,没有原则的退让,和无限扩大的慈善。

医院又不是李医生开的,不交医疗费,李医生拿不到药,拿什么给欧阳立用呢?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古大家对巧妇能如此包容。偏偏对医生,就要百般刁难。

所以,我平静地,错过了这个节骨眼。

拍案而起的无耻行为,我自然是不屑的。

我只是颓废地点点头:“李医生,先用着普通药吧。我去筹钱。”

我又追问道:“李医生,欧阳立,他,能治吗?”

李医生忧郁地望了我一眼,没有正面回答:“他需要骨髓移植。”

医生,不正面回答,也是套路之一。

既不说能不能治好,也不说会不会失败。

说得模棱两可。

这个节骨眼上,我应该拍案而起:“李医生,你太没有水平了!我花了钱,你就应该给我治好!”

哇塞。

有钱人好任性啊。

有了钱,就连科学常理,都可以违背了。

意思是,只要钱足够多,医生应该保证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