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懿在战场多年,兵器自小熟稔于心。就算六年未曾碰过,手上会有一些功夫。更何况今天中午,他折枝为刃,根本就是未曾懈怠的样子。
周遭嘈杂的声音一瞬间什么也听不到了,赵绮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心越跳越快。
正在此时,楼下说书人惊堂木一响,昭告诸人这一折结束。赵绮也被唤醒,低头瞥见他此时正细细看着那柄伞。她心里更是急切,想着如何不露声色打断他才好。
这时,楼下有人叫道:“先生,上一折说到朔北右贤王,那何不讲讲我们大晟的战神将军,谢明懿。”说话人是一个年方十岁的男孩,虎头虎脑,手里还拿着一支木头短枪。
堂下人纷纷应和,“就他”,“就讲他”。
那说书人眯着眼睛,用手将长长的白胡子一抿,慢悠悠饮下一口茶。拿起惊堂木一拍,笑着说:“那咱们今天,就再说说那位力挽雕弓,用兵如神的忠毅侯。”
随即众人静下来,只听他一个人的声音,慢悠悠地说:“这定北将军,身高八尺,鹰视狼顾之相。十二岁入军,即能开八石弓”
听见这话,赵绮急忙去拉李竹庭衣袖,惹得他放下那柄伞,赶忙问:“翾翾,怎么了?”
“明懿哥哥,你听听这堂下的说书人在说谁?”赵绮笑着,声调放缓,语气有些撒娇。
李竹庭看了她一眼,将伞还给了她,然后望向楼下。端起一杯茶,一边喝一边仔细听着。
赵绮拿到伞,见没有异样,就将伞轻轻放回到桌子上。暂时可以安下心来,她想。她偷偷看向李竹庭,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平静的像一池深水。
那说书人继续说着。
“话说那定北将军谢明懿,先是在南方作战。十五岁时,出征百越,那是勇冠三军啊。因此还得了圣上嘉奖。有南疆首领送来两个美人到他帐中,娇滴滴水灵灵。真可谓是美人在怀,沟壑在心啊”
听到这里李竹庭忍不住将口中的茶喷出来。他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他看见赵绮听的倒是津津有味,忍不住和她解释一番。
“翾翾,说书先生毕竟在乡野。”他轻轻拉了一下赵绮的长袖,要她看向自己,“军中的事情,定然也是道听途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