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庭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没回自己的房间,转身下楼去等着了。
谢永站在李竹庭身后,看见主子的右手,想起在付竹苑的情形。他心里不忍,叫人拿了药膏来,仔细给主子涂上。
秋冬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
曲风小院里,药罐子正在火炉上煮着药。旁边一个头发半绾的少妇正慢悠悠扇着扇子,她身边的坐着一个面色发白的中年男人。
明明还没到隆冬时节,那男人已经披上了狐皮大氅,手上还拿着一个暖炉。看着倒比体质娇弱的深闺小姐还要怕冷。
院子里清净得很,只有他们两个人。那男子一直看着少妇,棱角分明似刀削斧凿一般的脸上,却是满满一片柔情。少妇聚精会神盯着炉子,唯恐熬的药过了时辰。
偶一抬眼撞上他深深的眼神,她拿着扇子轻轻遮起泛红的脸,如少女一般羞着笑起来。那男子也笑起来,不知是因着阳光还是高兴,他的眼睛透着明亮的光,好似一汪重回清澈的泉水。
此时,门被轻轻敲响。少妇看了一眼药,还得两个时辰,于是放下小扇子过去了,手中还拿着没有放下的丝线。那男子也转过身去,注视着门边的动向,神色严肃起来。
打开门,正是那从云来客栈急急赶来的侍卫。侍卫朝着少妇规矩行了个礼,便直接开口说:“寒姑娘,主子来让属下来白医官去客栈。”
见是谢明懿的侍卫阿行,寒雪放下心来。可是今日一早白落行交待了几句,就出去了。寒雪也认得,是个老朋友请她去的。
点头回礼之后,她轻声说:“巧了,白医官今日一早就出去了,算着时辰约莫也快回了。要不你进来等吧。”说着让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