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谢嬷嬷。”徐翾接过茶杯,垂下头低声说,“听侯爷说,十二岁前一直是嬷嬷在他身边照顾,能不能说说他小时候的趣事?”
徐嬷嬷看着他,心中斟酌起来,思忖着之前小主子的嘱托。沉默良久,老妇人缓缓一笑,说起谢明懿十二岁前,一些无关紧要的旧事。
“侯爷在京城的公府里长大,从军前一直养在公爷身边。那时候侯爷年纪还很小,我们都喊他小主子。那时候小主子最爱甜食,尤其是满芳斋的桂花栗子糕,初一十五是一定要的。”
竟然是这样,徐翾暗暗惊叹。
“一年秋天,小主子贪玩跑了出去,荒废了当天的课业。回来后,公爷用家法狠狠罚了他,背后打得皮开肉绽,我们心疼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有弄些桂花栗子糕能让小主子开心。”
徐翾低下头,想起那些伤疤,心好像被纠起来,低声问道,“难道公爷就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吗?”
“世子毕竟时嫡长子,但手心手背都时肉,哪有完全不疼的道理。那一次公爷罚小主子的时,已经请了太医院医官在旁边守着。怕旁人不知轻重,还是公爷亲自动的手。小主子养伤时,也是公爷在房外守着,叫人去买来的桂花糕。”
这么说来,英国公谢修远也算一个好父亲,徐翾神色缓和,看着徐嬷嬷轻声问道,“那侯爷知道这些事情吗?”
“小主子很倔强,这一点和公爷很像,都是只做不说的性子,以至于如今这样的局面。只是世家延续不易,很多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不得不为一些事情让步。这怨不得公爷,也怨不得侯爷。”
“我知道了。”徐翾叹下一口气,不由得惋惜,不再往后追问。
窗外时有微风拂过,可院子还是一点动静没有,这实在不寻常。
徐翾站起身在门边看着,终于下定决心去找他。
刚跨出院子,徐嬷嬷忙劝她别去。
“侯爷必然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夫人过去怕是不好。”
这一劝,徐翾反而更要去了,“嬷嬷不必劝我,只是过去看看,不去打扰就是了。而且木槿和木棉许久没有回来了,我是真的有些担心,如果真有棘手的事情,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上一些。”
“夫人”
毕竟是习武之人,徐嬷嬷刚要上去栏,徐翾已经一溜烟跑远了。
走到谢明懿书房附近,更觉得这安静不同寻常。每个侍卫都是神情也严肃,仿佛来到军中,连带这她也紧张起来。
他不在书房里。
侍卫们因为之前谢明懿的态度不敢阻拦,但也不敢轻易告诉她主子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