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蒙了一层水雾，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

雪花黏在玻璃窗上，似是一层浅浅的霜，一如程翎此刻的眉眼，特别好看。

“没事的，你睡床吧，你个子高呢。”她迷糊说着，撑不住再次闭上眼，将身上的毯子往上扯了扯，

“我什么地方都睡过，树杈上，草垛里，硬板床我不挑的”她下意识安慰着程翎。

程翎听着这话，挨着她在飘窗坐了下来，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承认，他确实有些认床。

但是与生俱来的修养决定着，他无论如何不会让她一个女孩子睡飘窗。

他知道苏晓吃过很多苦，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长大，却还成长得根正苗红，积极乐观，很是难得，却没想到她曾经那么艰难。

面前的姑娘闭着眼，黑长的睫毛如鸦羽垂在眼下，漂亮得像是无暇的玉。

“苏晓，我曾经当过几年兵，我也睡过草丛树杈，我也吃过苦的，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他的声音很温柔，

却足够让苏晓再次睁开眼，她呆呆看了他少许，视线渐渐清明。

苏晓没说话。

“可是只有一床被子。”她也很无奈，甚至带着几分委屈。

程翎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她，

“对不起”

他起身往床上一指，

“你睡床上去，听话，嗯？”他尾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磁性，像是清羽划过心尖，令苏晓有一片刻的失神。

最终她拗不过程翎，睡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