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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世界的顶级高手,思维也差不多。他们一旦发现自己身染花疫,都恐惧非常,生怕别人趁虚而入,第一时间就杀死身边侍从灭口。然后,一个个偷跑来白雪城,寻觅传说中的灵药。

他们以为自己站在这个小世界的顶尖,其实却不知道域外有域,有高人存在。

自然是来一个,就死一个。

不过对于陈隐之而言,自然是毁三观的事情。

当一个人遇到自己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一定会下意识的回避,旋即去寻觅别的解释。而这个别的解释,必定能让这个逃避者获得内心的安宁。

而陈隐之自然也是寻到了别的解释,就如方才阿兰所言,这些高手,是被花疫所累。

不错,这个白雪城城主,若当真是有些本事,为什么当缩头乌龟,用这些鬼魅手段。如若自己没沾染花疫,根本无所畏惧!

如若自己没沾染花疫——

陈隐之满头大汗,他忽而转头,看着一旁的阿兰。

之前雪山派掌门跑来逼逼,说什么共分血肉,那时候陈隐之只暗笑对方是可笑蝼蚁,卑微又无耻。对于高高在上的剑仙,自然也是看不上这等卑微之辈。

可是此时此刻,陈隐之的心底,居然也是浮起了同样念头。

他看到了眼前女子眼底的恐惧,只不过此刻他内心是同样的恐惧。他狠狠的按住了脸颊上的火焰花痕迹,使得他一张面容好似恶鬼。

他想,雪衣分我一点血,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子,我也是可以保护她。

他不顾这女孩儿的尖叫,狠狠的在对方手臂之上划了一刀。

然后,就这样子低头喝血,贪婪的喝血。

此时此刻,陈隐之的内心,既恐惧,又狂热。他已经忘记,眼前是自己心爱的女孩儿。一个人最后一根弦断了去,露出来的样子一定是丑陋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