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知道。
许融问:“你去捣乱了?”
“我瞅了个空,把他的大雁放跑了。”许华章憋了这么一会,实在也憋不住了,冷笑转成嘿嘿傻笑,“娘,姐姐,你们不知道那场面多解气,他们家人都傻了,乱糟糟去追,想把大雁逮回来,可他们又没长翅膀,哪里逮得到?萧伦的马还被下人惊了,拉着他满街乱跑,我躲边上看,他脸都吓绿了,哈哈哈。”
他捂着肚子,倒在椅子里快活直笑。
以雁为聘是古礼,也是所有定礼中的主礼,取其守信、忠贞之意,分量极重,以长兴侯府与郑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来说,那半条街的定礼未必及这一对大雁体面。
“你——”许夫人要晕了,她承受不来这样的刺激,“日子才消停下来,你何必又生事呢!”
许华章脸垮了下来,显然被数落得很不服气。
“这点事,生就生了吧。”许融淡然道,“又没毁损他家什么贵重财物,若找过来,赔他一对雁就是了。”
许华章立刻把胸脯挺起来,讨好地冲她笑了笑,又辩白:“姐姐,你放心,我没那么傻,蒙了脸才去的。”
许融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头脸没伤,衣裳也齐整整的,是个全身而退的样子。
想及当时乱局,她还是问了一句:“身上没伤着吧?”
许华章感动非常,瘦弱的胸脯又往外挺了挺:“没有,当时人多着呢,我瞅空子就往看热闹的人群里一钻,一根汗毛也没叫他们碰着。”
许融点点头,连着许夫人也松了口气:“唉——”
“太太!”
在院门外管传报的一个小丫头跑进来,声音清脆地道:“门房上叫报太太,长兴侯府的萧世子来了,要见太太!”
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