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叭,一岁很好,是一岁没错。
她放下茶盅起身,绷着脸道:“我知道了。”
她往南边去,萧信狐疑地望着她的背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正打量,许融转过身来,指了指暖阁里面窗下的炕,笑吟吟地压低了一点声音:“二公子,委屈你一下,今晚就睡这里吧?”
这张炕照常理应该是供丫头值夜时睡的,不过许融已经提前找了借口,把丫头们全忽悠到院中厢房里去了。
萧信立刻忘了疑问,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既是假成亲,他当然不会和许融同床,但这个问题不适合由他提出,怎么提都是冒犯,由许融主动安排,就再好不过了。
她好像不管什么事到了手里都能张罗得妥妥当当。
萧信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他点点头算作回应,见茶盅里还剩了些茶,就低头继续喝起来,喝完以后,他靠到椅背上,从背脊到腰腿都松弛了些。
从容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
她处之坦然,他在前院宴客敬酒时涌在心头的那些烦躁、不自在乃至些微后悔就跟着缓缓褪去。
没什么好怕。
经过谋划的未来再难也有一线希望,总比有劲都不知该往哪里使的茫然与混沌好。
心定之后,一直压抑着的疲惫渗进四肢百骸,萧信眼睫开始往下耷拉,他觉得应当还有什么事没做,但在这样饱足温暖的氛围里又懒得动弹思考,直到听见许融含笑的声音:“二公子,若是没事的话,请你先回避一下,我要沐浴了。”
萧信骤然惊醒,差点跳起来:“——哦。”
他迅速挥开帘子出去了,跟背后有谁撵着一样。
少年人真是有活力。
许融摇摇头,依次叫进丫头们收拾桌子、搬浴桶要热水。
听说萧信避到了另一头的东次间里,许融便也叫人给他抬了一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