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低头,从自己的荷包里捡出来三四块碎银塞给他:“不用告诉娘,但也别乱花。”
许夫人管得严了固然好,但把口子收到这么紧,也容易把人管出逆反期来,偶尔还是该叫他透口气。
许华章大喜,忙不迭把碎银接过来,塞到自己瘪瘪的荷包里,再作揖:“谢谢姐姐!”
许融说他:“好了,你没事的话去找张小爷罢,别在这里耽搁了。”
毕竟是女眷们呆的地方,他总在附近转悠也不好。
许华章点点头,听话欢快地跑了。
萧信一直都沉默着,这时终于道:“这是你的安排?”
许融回神,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点头答话:“算是——不过那是之前的。”
手握大笔嫁妆,她的腾挪余地大出来不少,苏州是她给自己备下的退路,但这条退路是不是一定要用上,其实未必。
留居京城有利有弊,目前来说弊仍然大于利,但情势也在一点点扭转,如果到有一天,利压倒了弊,她不是非走那么远不可。
所谓退路,重点在备,而不在用,到用了的那一天,也就不能再叫做“退路”了。
萧信追问:“之前?那之后呢?”
白芙听不懂,茫然地左右看看。
许融弯眼笑了:“之后,就看二公子你了呀。如果有朝一日,二公子不但登槐,还胸怀宽广,在我遇着难处时,仍然愿意施以援手,那我也许就另有一番打算了。”
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她在萧信身上投注越来越多,想法因此自然跟着发生了变化:论人品,萧信比真金差不到哪儿去,他日飞腾成势,就是现成的靠山,他们就算合作结束,情义仍在,丢着不用多可惜?
一个活的大靠山,可比死的宅子稳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