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无嗣,国本都不稳。
“也许就是我这身子不争气。”太子妃吁了口气,心腹跟前,她没必要十分掩饰,道,“不论如何,若是还不成,与我个痛快也罢了。”
宫人劝慰道:“太医为娘娘问诊多次,一直都说娘娘身体无恙,只是要放开心怀。”
无恙,却怎么也没动静。
她又怎么开怀。
太子妃苦笑一声。两个人的事,只有她一人求医问药,另一个可能明明摆在那里,却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去碰触,连她也只好闷在心中疑惑。
直到今日,小妹一贯的莽莽撞撞,却像从天上为她引来了一段机缘,将每一节台阶都给太子铺得妥妥帖帖,由不得他不走下来。
想及先前一桩桩,太子妃神情既缓和下来,又渐渐加入了一点若有所思。
整场寿宴没有发生什么,按部就班地举办着,并无人知晓一个背着医箱的灰衣老者被从后厨房旁边的角门引入了诚安伯府中。
午后宴散,宾客们陆续告辞,许融也和萧信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她这时候早已不考虑太子和太子妃那边的事了,她很清醒,就算抱大腿现在也抱不到那么粗的,出嫁从夫,她的身份随着萧信来,一个侯府闲散庶子加案首之妻去跟太子妃娘娘交际?
未免想太多。
就算能,她也不想,身份的悬殊意味着她要付出更多的尊严跟心力,在家里睡睡觉看看花不好吗。
何必去找罪受。
至于将来,那视需求再说。
回了小院以后,她一心只在想着要怎么把萧信也点得清醒一点,这个分寸就非常难拿捏了,可能比去抱太子妃大腿还难一点——毕竟,不在她的专业范畴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