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青砖地上已有冷硬之意,之桃打了个冷颤,脱口道:“不,我听见了——”
“听见了什么?”许融紧着追问。
“姑娘何必问我,”之桃忽然苦笑起来,“姑娘还是记得一点的吧,不然怎么从醒来,就改了口,直呼世子名讳了呢。”
许融声色不动,那不过是因为换了瓤子。
之桃见她不说话,心里没底,不由接着道:“我敢对天发誓,我没有害姑娘,只是那一日,姑娘摔下来以后,我先跑到了姑娘身边,姑娘当时还有一点意识,攥住了我的手说,‘是萧伦……’”
就这三个字。
但已足够作为贴身侍婢的之桃听出问题来。
从前,即便是在得知萧伦与常姝音有私以后,许融也没有对萧伦直呼其名过。
后面两个字是什么,原少女许融没来得及说,但也不必说了。
“是他推了姑娘!”白芙震惊道,“他一直不承认!还有你,姑娘明明交代了你,你什么都不说,由着姑娘被他们家欺负!”
“我说了又有什么用,”之桃呜呜地哭出声来,“姑娘只说了那三个字,做不得什么证据啊。”
“做不得证据,却能做得要挟。”
之桃的哭声戛然止住。
“你拿着你姑娘对你最后的信任,做了你向上爬的踏脚石。”
之桃没听出来这句里的深意,她只是心虚,又哭起来:“姑娘,是我鬼迷心窍,我对不起姑娘,我知道的都说了,姑娘,求你帮帮我吧,这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呜呜……”
白芙气得想动手,到底没干过这事,只能呸了她一声:“亏你还有脸求姑娘!姑娘,我们走吧,叫她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