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榜后,他一直忙忙碌碌,没闲下来,这般安静对坐,于他还是第一次,他不想动弹,身躯略略舒展,望着许融。
县案首不算什么,府案首也不算什么,就算是明年院试结果出来,他不曾辜负众人辛苦,离他的最终目标,也都还差得远。
在此之前,他能拥有的,就只是这样的时光。
许融:“……”
几个意思。
当她是傻的吗。
她无奈,要说他沉不住气,这么久了,他憋着一字不曾吐露,同屋也秋毫无犯,但要说他沉得住气,不用管别的,就这个眼神——
哪有这么看人的。
快比桌边放的那盏灯还亮还烤人了。
等等,同屋——许融在难耐里忽然抓到一线救命稻草,忙道:“二公子,我忘了件要紧事,明天就替你把于大夫请来!”
“……”萧信眼神不亮了,黯了。
许融撑住,跟他对望,她不能后退,不能认输。
当然,她也不心软。
——好吧,有一点点。
萧信终于道:“哦。”
隔天,许融再也不敢耽搁,雷厉风行地把于大夫请了来复诊。
复诊结果很好,于大夫对于肯听医嘱的病家很欣慰,捋着胡子连连点头道:“二公子神完气足,康健如初,奶奶不必再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