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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珊被萧侯爷领走教训了,她给萧信遗下了一个问题。
韦氏闻讯赶来,震惊后认证,这又干瘦又有些虚浮之态与她几乎没什么相像处的中年男人,还真是她的弟弟,萧信血缘上的舅舅。
“爹和娘都去了,我那不要脸的婆娘跟人跑了,家里的米缸连一粒米都没了,我只能来投奔你了啊,大姐!”韦氏之弟韦大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韦氏不怎么动容,她看上去反应有些迟缓:“——怎么会?你们回乡时,不是带走了一大笔银子吗?”
“爹先生了病,后来娘也生了病,为了给爹娘治病,那些银子都花完了不说,还欠了笔外债呢。”韦大雄诉苦,“要债的天天堵到门上来,那贱人受不得贫苦,趁我不备,就跟个县里来收粮的粮商跑了。”
说着左“贱人”右“淫妇”,把给自己戴了绿头巾的妻子骂了百十遍。
许融安静地旁听着。
韦氏话也不多,她跟这个弟弟已有二十年不见了,看他的眼神都是陌生的,只有听他提到父母都已不在人世时,才怔怔地红了眼圈,落了几滴泪。
说实话,她的反应比许融预想的要平淡很多。
“你以后不要说是二郎的舅舅了。”等韦大雄那一大通骂完后,韦氏的神情更平静了点:“当初你们把我卖了来,我就只好算人家的奴婢,谁家会把奴婢的亲戚当亲戚。”
韦大雄有点急:“大姐,你怎么这么说呢?你可是良妾,衙门里都过了文书了,你又给他家生了儿子,我路上听那大小姐说了,二郎现在可有出息了,都考中秀才了,要是再中了举人,那走出去人家都要叫一声老爷了——”
“那也跟你没关系。”韦氏道,“你要是不信,去侯爷、夫人跟前称一声舅舅,你瞧他们撵不撵你出去。”
韦大雄悻悻地,方不说话了,过片刻又忍不住:“大姐,你怎么在这享福享的,把心享硬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从前你多疼我。”
韦氏轻轻道:“是呀,爹娘也疼你,就为了疼你,给你挣一份家业,把我卖了。”
“……大姐,什么卖不卖的,多难听哪,你瞧你这身上穿的戴的,哪样不比人强?爹娘为了你着想,才送你来过这好日子。”韦大雄说着说着,又理直气壮起来,“你要是嫁给隔壁那个天煞孤星,这会儿有没有米下锅还难说呢,再说,他命那么硬,一家早早死绝的,说不定连你也一块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