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融回到永靖侯府的日子闲适而自在,林信在三日的休假过后,回归了翰林院当值,时不时地带回一些最新消息来,比如郑国公又犯了个小过错,被勒令闭门思过啦;比如因郑知府案被移送至京城刑部的常荣时因未查出什么确凿罪过,最终只受了个免职处分但回家以后却受了郑国公一顿重责,以至于郑国公夫人抹着眼泪满城求好大夫啦;比如探花吕博明在翰林院里每天都冷着一张脸,三天和同僚吵了两架啦……
“吵什么?为了大姑娘的身世?”许融懒懒地问。
林信一边自己脱官服一边转头应她:“嗯。吕编修总疑心别人在背后议论他。”
“他是有些时运不济。”许融摇头,“心绪不平也是难免。”
岳家被抄了就算了,妻子的身世还有问题,对吕博明这样的朝廷官员来说,跟庆王扯上关系,还不如有个流放的岳父呢。
过来倒茶的白芙忍不住插话:“他不会给大姑娘气受吧?大姑娘也怪可怜的,好不容易嫁了出去,却成了这个结果。”
“对大姑娘不算坏事。”许融懒声道,“大姑娘有能力把阮姨娘接走,就算不能接回夫家,另安排了屋舍,也可见她在阮家的日子还过得下去了。”
“那这个吕探花倒是个好人了。”
“那也未必。大姑娘的问题能扳倒萧侯爷,扳不倒庆王——所以庆王才会主动揭开此事,他只要不造反,皇上为了安天下藩王之心,就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庆王无事,吕探花没了一个侯爷岳父,却多了一个隐形的王爷岳父,你想他敢不敢苛待大姑娘?”
白芙了悟后忍不住笑了:“他不敢。”
“是这样了。不过,来日方长,吕探花若能沉下心去做事,未必没有翻身之日。”许融说着,打了个哈欠,觉得眼皮又在往下坠。
她这阵子一直容易疲倦,刚从平凉回来时都好好的,林信有点担心,坐过去握了她手:“你哪里不舒服?请个大夫来看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