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时刻,总也要承担起风险,也要不得不违逆对方的意愿,去做所谓的“为你好”的事情。
谢栗在这种时刻,终于体察到“为你好”这三个字背后复又难以描摹的含义。
唐湾湾的父母为她好,但对唐湾湾只是沉重的压力,没有丝毫幸福可言;
谈恪为自己的父亲好,要送他出国去治病,可那并不是谈启生希望的;
谈启生也为谈恪好,希望他学物理,可最后谈恪却不喜欢物理;
还有谈恪为他好,不许他吃那些垃圾食品,于是换来他的欺骗。
谢栗在来的一路上都忍不住思索着这个问题——如果他也要“为谈恪好”,他该怎么做,才是真的为谈恪好?
这个问题简直太难了。
就像拿着喇叭对着全宇宙发问,到底该具有哪些条件,拥有哪些物质,才能不多不少的,刚刚好够诞生一个生命。
真的太难了。
谢栗自己想不出答案,只能耍个小聪明,滑头地把这个问题扔给方教授:“您觉得我应该问您关于他妈妈的事情吗?”
方教授笑起来:“年轻可真好啊。”她流露出感慨的神色,“我觉得谈恪真幸运。不过你这么在意他的想法,那你亲自去问他,不是更好吗?”
谢栗迟疑:“他好像并不想告诉我。”
方教授想了想,又问他:“谈恪有明确地说过,他不想告诉你这些事情吗?”
谢栗不是很确定:“他说,和我没关系,你们都听到了。”
方教授有意鼓励他,笑得很慈爱:“你应该当面去问,清清楚楚地问一次,你就知道答案了。”
谢栗垂下眼睛:“要是他不肯告诉我呢?”
方教授沉默了一会才说:“你是个聪明孩子,那样的话你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谢栗在方教授家屁股都没坐热,又出来了,沿着法林路,从来时的方向走回去。
他回想起这些天不断地争执和冲突,和之前的甜蜜天壤之别,仿佛是他和谈恪度过了短暂的吸引期后,终于开始无法忍受对方身上的尖刺。
他希望谈恪向自己敞开心扉,谈恪希望他能够接纳自己的“好意”。
方教授说谢栗应该知道答案,可谢栗并不知道。这比他做过的任何数学题都难,完全是一个无解的悖论。
作者有话要说:--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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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马上就甜了。你们知道我的,他俩一碰面,我就忍不住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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