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的时候身上有一种恬淡的脆弱美,好像随时都会消失,存在感低得不能再低了,可是又很难让人忽视她,因为她的安静与周遭格格不入,天生带有一股柔软的冲击力。

若是将人用色彩划分,那她就是那股至白,无论被黑色吞噬多少,都依旧会留下一抹本真。

“在想什么?”苏佋收回目光问。

毕竟住了小半年,林知安还是有些不舍得这里的,她想起来储物室好像还有几张没画完的旧画,或许那些人不一定会帮她拿过去,便开了车门转过头说:“我很快回来,一分钟。”

苏佋静静地注视着她,虽然有些不赞同,终究还是“嗯”了一声。

储藏室的门一直都是开着的。

里面多是房东的陈年老家具。

林知安的画从圆桌底下探出头,一卷一卷整整齐齐堆在一个小箱子里。

她捧起箱子往外走,余光瞥见左侧的墙壁靠着一个窗框。

那天他们扫完玻璃,苏佋就把它放到了屋子后面,不知道是不是房东过来过,又把它拿回了储物室,而且已经被擦拭过了。

窗框底下凹了一块,是砸到地面砸出来的。

也不知是被什么牵引着,她走过去重新观察了一遍。

窗框和墙壁衔接的地方有几道划痕,像是有人故意拿什么撬过。

“安安。”

轻柔的声音在阴暗的空间响起,林知安感觉脊背处瞬间附上一层黏腻的冷汗。

她吓到似的望向门口,男人笑容温和,目光不疾不徐地扫了一眼她面前的窗框,“这里有什么问题么?”

林知安紧了紧怀里的箱子,“没有,我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