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将军是利落之人,立马将那折子接过去看了起来。那折子有两份,另一份是言蹊的。言蹊接过之后没有避着时非晚,将它摆在了她面前。
时非晚粗粗扫过一眼后,铁青的脸瞬间化得苍白如雪,双瞳怔怔的定格在了那折子之上……
“……”言蹊季将军此时也都惊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议和?”
直至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院中才又有了声音,季将军容颜阴冷的抬起头来,目视那亲兵。
“将军,这是金州那边传出来的。除了元帅亲自写的这折子,还送来了一封圣旨。圣旨是朝廷来的,假不了。”
亲兵又小心翼翼的将那圣旨递了过去。
明黄的薄纸在三人眼前一晃,细细扫过上边的字迹后,三位平时不易变色之人,此刻神情竟前所未有的难看起来。
“这是什么破意思?”
季将军威严的声音竟是开始发起了抖来,起身,一脚踢飞了自己方才坐着的椅子,惊声问道:“你跟我说,这是什么狗屁意思!”
那亲兵脸上毫无血色。倒不是被季将军给吓的,他也是被那折子以及那封圣旨给气的。
沉闷酷冷的氛围忽然在小小的庭院中弥漫,只不多会儿后,还是有人打破了这沉寂:
“大抵是觉得这仗没法打了。”
出声的人,是言蹊。
他的脸色也难看得厉害,只逻辑却仍旧清晰:“圣旨是从朝廷传过来的,定是不可能有假。”
言蹊捏着圣旨的手上此刻青筋凸起,似下一秒有什么东西就要从他体内炸开了似的。
时非晚自打见言蹊同季将军,还从未见他们的脸色如此不好看过。哪怕是言蹊知自己看了他妹妹的身子时,他也未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