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琅的目光避开了他,东朔眼底一瞬晦暗,可他唇边的笑意没有淡去,让人听不出异常:“但我想这病永远不好。”

宁琅皱眉,有点恼他。

“别拿病的事情说笑。”

“不是说笑。只有在这种时候,阿宁的目光才会舍得停留在我身上吧。”

宁琅心口一哽,呼吸也跟着顿然滞了一瞬。

东朔虽然表面上总一副病弱美人的模样,但其实他并不常病。

他病的最多的时候,是她修无情道后。

宁琅知道,他只是想她多看他一眼。

但她不会轻易满足他,因为那时的她根本不在意他,除非他真的要死——她不能违背她修道的初衷,让东朔死了。一旦他死了,她修道的唯一执念也会因此断了。

对宁琅来说,今夜是一个很难熬的夜晚。

昨天,她还能假装他不小心说漏嘴的话只是幻觉,也不去深思为什么他要回握住她的手。

可今夜,病得糊里糊涂的东朔,反反复复地喊了她整夜的阿宁。

宁琅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实在抵挡不过排山倒海的困意和疲倦睡过去以前,她是真的以为他们会在第二天摊牌。

到了翌日清晨,牵着手一同入眠的两人先后醒了。

宁琅先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