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琅朝单春棠招手,说:“春棠,来,跟他们讲讲你的心酸你的委屈,他们又是怎么样伤害了你。告诉他们,他们这样对你是不对的,是有违正道的。”
单春棠:“……?”
宁琅:“你不想讲吗?那我来替你讲?”
才见识过宁琅清奇的脑回路,单春棠怎么敢让她代劳?
因此哪怕脸烫得要命,也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迎着所有人的视线,开始讲述起自己这七年间的血与泪。
于是等察觉到本营外有异状的长辈们匆匆赶到,看到的便是单春棠一边洒泪一边痛诉,她跟前坐了一排年轻子弟,外加摇着尾巴的妖王一个,听得懊悔内疚的画面。
长辈们:“……?”
见到各门各派有辈分的长辈们赶来了,单春棠也没停下。
她一开始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还怪羞耻的,可讲着讲着,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根本停不下来,一直说一直说,把心里的苦啊怨啊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说出来之后,她觉着一直局促在心口的浊气散了不少,也认为有些事情她想得很绝望,完全不能解决,丝毫没有出路,可如今再看,其实退个几步,不再执着于某些东西,学会放手,便能得一个轻松畅快。
是她自己不愿意放过自己。
一直强迫自己活在苦痛之中。
随各宗门前辈一同来的,也有几名年轻弟子。
其中便有宁琅的体修师兄,竹藏。
此时,见单春棠在哗啦啦地流眼泪,谁也不管,他几个箭步冲上前来,问她:“是谁把你害哭了?!”
单春棠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把自己给整哭了,余光扫见无论长辈后辈全盯着自己看,她没吭声,就捂着脸,想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竹藏只道是她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