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观棋之人一阵惊呼。
少年也是被气着了,竟然胆敢小觑自己,从未见过如此自大之人,难道是吃定了后两盘会赢么?
但见萧钦之分明是刚刚才睡醒,少年一想到自己苦熬了一夜,就是为了等他一战,而他竟然在北雅集上睡大觉,顿时又被气着了一重。
啐道:“莫说大话。”
萧钦之这会仔细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少年,又想着胖老八的话,顿觉得这个少年真是不讲理,仗着身世,目中无人,而自己又没得罪过他,何必来这一处?
亦是被气着了。
再者,这少年长得不丑,原本模样不差,但竟然涂抹凝脂,还满身的香,偏偏一副娘炮做派,端的是萧钦之不喜的一类。
萧钦之打着呵欠,不忘怼道:“快点,我赶时间。”
少年天之骄子,何曾被人如此说过,一张惨白的脸蓦的怒而发红,捏着棋子的手微微发颤,心想:今日定要让萧钦之颜面扫地,再当众狠狠的奚落他一顿,方才能解心头之大恨。
兰陵萧氏之声誉将因萧钦之的自大而受损!
少年想的很美好,但现实是,自从萧钦之接手残局后,根本就没想赢这一局,只是为了想了解少年的路数而已。
这让少年愈发的嚣张狂妄,第二局,刚开始十几步后,少年就想攻杀取胜,而萧钦之见其攻杀,就防守,拼运营,做好布局,只要古棋中盘不赢,那就必输。
魏晋时期,围棋刚刚迎来顶峰,许多下法都还未开发,人们大多延续以前的老路子,攻杀第一,需要极强的计算力。
而面对攻杀,要么杀力超过他,要么严防死守,越往后,赢得几率越大,至于拼计算力,萧钦之更是不怕。
很显然,第二局,少年输了,很惨,中盘大败。
第三局,少年不服,卷土重来,却又输了,极惨。
少年不可置信,“蹭”的站起身,瞪着一双黑目,怒道:“你你且等着,我去找我我啊兄来,他一定能赢你。”说完,也不顾萧钦之同不同意,就跑开了。
萧钦之觉得这人好生无趣,输了还想搬救兵,岂不是赢了小的,来老的,等赢了老的,是不是还有更老的,没完没了。
萧钦之现在就想回去继续睡觉,岂料,谢太守忽然说道:“且等等看,那小子我倒是知道的,他啊兄对围棋一道,很是不凡。观钦之围棋路数,迥然不同,甚是奇妙,我等刚看的尽兴,不若在示两盘。”
颜中正诧异瞅了一眼谢太守,心想:“你儿子下不过别人,就让你的女儿来?”
不过,颜中正很乐意见到名誉江左的大才女折戟晋陵,便帮腔道:“也好,钦之便在下两盘罢,若是赢了,可得一份奖品。我观你书法,取自钟繇一系,不若让谢太守手书一份钟繇临帖赠于你,想必于你大有裨益。”
萧钦之闻之大喜,弱弱的问道:“可以是《宣示表》么?”
颜中正笑道:“自然,谢太守若是不赠予你,我赠你。”
谢弈瞥了一眼颜中正,捋须笑道:“胜或不胜,我都赠予你。”
要这么说,那萧钦之可就来动力了,不过两盘棋而已,就能换一份《宣示表》临帖,这t大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