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侍掩面忍着笑,行礼道:“钦之小郎君,请!”心想:“嗅柳,吃妆,可千万别吃多了。”
萧钦之负手,心情复杂的踏上了栈桥,进入湖心亭,但见青衣沁入屏风,隐约可见端坐着一精致女子,一旁站着一侍女。
“足下可以萧钦之?”颜若雨柳眉轻挑,翘声道。
去年就听过这个声,空谷幽兰,萧钦之行礼道:“在下正是,见过若雨小娘子。”
饰画将一个蒲团放到长座上,那里的风不被屏风挡住,萧钦之端坐下,嗅到了一丝香风,便听颜若雨问道:“女子之物,不知可坐的习惯?”
“蒲团无男女之分,自然习惯。”萧钦之答道。
“既如此,何以分男女?”颜若雨又道。
萧钦之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上升到了哲学范畴,从进化论的角度自然很好解释,无非是基因需要随着生存环境的改变而随之突变,但显然不妥,没想要第一个问题就被问到了。
萧钦之沉默不语,忽然一阵香风袭来,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抽出白帕子,擦拭了鼻子,说道:“世间万物有轻有重,有长有短,都是相对的统一,所以阴阳分立是自然法则,故有男女之分。”
“阴阳分立,又相对统一,既女子者人也,男子者人也,不知可对?”
“对~啊切!”萧钦之又打了个喷嚏。
“我听闻‘凰女寻夫’,不知可否有幸见闻一二?”
“我在小时候~啊切啊切啊切”
断断续续的喷嚏中,萧钦之忍着难受,费了好大一会功夫,终于讲完了,着实被这一阵接着一阵的香风搞烦了,可这才来一会儿,走了未免太不礼貌,只得用白袖掩着口鼻。
“罢了罢了,湖风大了,吹得钦之小郎君身子不适了,不若散了吧?”颜若雨唉声道,蹙眉凝望着屏风,不施粉黛的脸上,露着一丝俏皮的笑。
“没~事,风不大,啊切~”萧钦之杵着眉头,硬着头皮答道。
“白袖知风冷,倒来遮了面么?这样的白袖,可真令人羡慕呢!也对,白袖生的随主人,风姿绝佳,知人冷暖,我这人天生性子薄凉,不讨喜,没见面倒惹得人烦了!”颜若雨抿起了薄唇,意味深明,似有所指。
“我刚从站在柳下,摄了一丝柳风于袖中,方才是在嗅柳,非白袖知冷暖。若雨小娘子谬赞我这白袖了。”萧钦之此时已经知道,频频打喷嚏分明是有人在上风口撒状粉,故意报复呢。
“嗅柳?”
“正是!”
“袖中还有几许柳风?”
“惶惶一片,不知几许,啊切~”萧钦之无奈的笑了,她故意挑着说话的时候撒状粉,总不能掩着袖子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