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沈容晏？”

他问，双眸紧紧地盯着他的表情变化，步步紧逼：

“谢嘉承也知道你就是沈容晏？”

沈容晏听到这里，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贺玉书一定是跟他说了什么，而且，他肯定也想到了自己弟弟重生以来的种种变化，大概有百分之八九十已经信了贺玉书的话。

而沈容晏也并不想说谎。

他从容地说：“是，我是沈容晏，我不是你弟弟，嘉承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

“你——”傅思行在这一瞬间几乎暴怒，他面色铁青，紧咬牙齿，似乎下一秒就要对沈容晏动手了，可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沈容晏，粗长地喘息着，好像是在努力压抑自己，最后，他恶狠狠地说，“怪不得，怪不得！”

沈容晏不知道他说什么“怪不得”，也许是“怪不得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亦或许是“怪不得谢嘉承会爱上你”，也或者别的，可他知道，傅思行是想明白了一切。

也对，傅思行本来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怎么可能想不到？

“我弟弟呢？冉冉呢？！他去哪儿了？！”傅思行几乎是低吼着问出声的。

“我不知道。”沈容晏苦笑了一声，只是眼睛还是坦然地看着他，“也许和我一样重生到别人身上了，也许已经往生了，也许……”

他顿了顿，对于要不要把这种可能说出口，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可最后，他还是说了：

“也许还在我的身体里。”

傅思行没有说话，蹙着剑眉，紧紧地盯着他，那眼神，似探究他的言语的可信度，似思索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眼神中并没有半分的善意。

在这时，沈容晏不再和他对视，躲闪似的，别开了目光。

因为，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