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翊愣了半天,反问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种话?”

祁洛已经发现了,二号和自己的区别就是二号所有的话都闷在心里。不过这一次他总算做了唯一一个勇敢的决定,他说:“喝酒伤身体,我请你去我家喝茶,我们叙叙旧,好么?”

祁洛以为许翊不会答应,但他同意了。

二号的出租屋有一架钢琴,除此之外干净简单,他和许翊一样身边没有伴,他给许翊泡了茶,然后试图跟许翊聊聊,问他这些年在做什么,祁洛知道二号在想什么,这一点他们俩是一样的——二号想要扶着许翊站起来。

区别在于,二号面对的,是一个已经被彻底击碎的许翊。

许翊喝着二号的茶,听着二号絮絮叨叨,一言不发。一杯茶喝完他站起来说:“我还是走吧。”

“你去哪儿?”二号赶紧拦住他。

“你是科学家,我是小混混。”许翊说,“让人看到你跟我来往,说不定背后说你什么。”

二号说他不在意,但许翊坚持要走,最后二号说:“我给你弹个琴你再走,好吗?”

许翊同意了。

二号坐在钢琴前时祁洛是震惊的。因为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二号和自己可能某种程度就是一个人,可他不会弹钢琴,也就是说,二号的钢琴是在成年以后学的。

二号弹了一首《sur》,弹得很不错,弹完他回过头,看见许翊在出神。祁洛注意到,许翊在看二号的耳朵。二号的右耳朵上有耳洞,跟许翊一样的位置,但他怕许翊发现,所以今天没有带耳钉,小小的耳洞很不起眼。

许翊在二号回头的瞬间就淡淡将目光转向了茶杯,他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没有我就走了。”

二号咬了咬牙:“我想说的就是,你别再混日子了好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些基础的工作,从头开始,虽然可能你日子不会过得这么舒服,但至少还算安稳。”

许翊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了。又不是上学那时候,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