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 她被关在了尘埃弥漫的仓库里,幸好不是食品冷冻库,春寒料峭的夜晚已足够冰冷,手机没讯号。第二天晚上一位老师过来拿东西, 发现她蜷缩在角落, 发高烧。他们把她送去就医, 她想的是错过了重要的颁奖典礼。
有人会说庄理活该,因为她反而还要和对方争抢,趾高气昂。庄理太过锋芒,是和教授的丑闻让她学会敛藏。
眼下十二月,办公区一片漆黑,中央空调停止运作,暖意逐渐退却。庄理穿着前些时日刷叶辞的卡买的西裤套装,又回工位把外套穿上。
手机电量堪忧,庄理不禁怀疑叶辞根本不会来。
但没几分钟,大楼的安保上楼来,恢复供电并把闸门打开。他连连抱歉,说让庄小姐遭遇这种事,真是疏忽。
庄理道谢,又发讯息给叶辞说谢谢。重开电脑继续整理去年的年报。
很大一部分开支是付给艺术顾问与中介商的酬劳,然后是他们建议购买的用于地产与装潢上的艺术品,挂画或中小型雕塑。
最惊人的还是叶辞夫妇的私人收藏,去年通过拍卖行和私下商谈购得的艺术品就将近三十件。其中自然少不了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这样引领现代艺术市场的艺术家的作品,也有杰夫·昆斯 (jeff koons) 的知名的气球狗雕塑装置。
至于剩下的艺术家的名字,庄理根本一头雾水,更不要说对某个中介商或画廊有所认知。出于某种好奇,也希望往后工作进行得顺利,她停下整理开始google这些名字。
电脑屏幕上出现纷繁的图画,显然,除了偶尔会感觉到它们“很艺术”之外,她并不理解“价值”在哪里。但她依然在新领域汪洋般的信息中看入了迷——尤其是艺术家让人似懂非懂的语录。
“庄理。”
庄理吓了一跳,转身看去,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走过来,光照亮他一侧身影。
“你怎么都没有声音?!”庄理长呼一口气,惊魂未定。
“让你等着你就真等着?”叶辞笑,在庄理的椅子旁站定,手自然搭上椅背。
庄理不由得把背挺起来,不再倚靠椅背。她仰头睨了他一眼,又看回电脑屏幕,“我在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