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完后,庄理走到角落给父亲拨出电话,许是父亲在准备丰盛的年夜饭,电话是继母接听的。
继母下意识认为庄理是来要钱的,开口便说:“我说这是谁呢,稀奇了啊,晓丽,不是让你没事别打电话回来了嘛?”
庄理说:“我有点事,能让爸爸听电话吗?”
继母说:“你还知道找你爸爸呀,你不是说走了就不回来嘛,这就是断绝关系了,晓婷,你自己说的话做过的事怎么不认呢!”
父亲再婚时庄理还小,轻而易举就被大人哄着改口喊妈,后来却是生了嫌隙,没再唤过。
可继母却一口一个晓丽——庄理以前的名字,她觉得重名太多、千篇一律,中学时自作主张改了名字。改过名字的人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以唤旧的名字,他们是不是故意的不好说,但总能让人想起往事。仿佛那些事,无论她怎样努力也丢不开。
庄理隐忍着说:“过年了,我给爸爸汇了一笔钱——”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惊叫,继母说:“庄明、庄明!你女儿给你汇钱了!”
随即背景音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男人接起电话,气势汹汹道:“你哪来的钱?”
“工作。”庄理已然开始后悔,因为节日气氛浓厚而起了劳什子恻隐之心。
男人犹疑道:“多少啊?”
“五万。”
“五万?!”
庄理能想象夫妻俩怎样在电话那边对了下眼神,又听男人说,“你寄回来这么多钱,你呢?”
庄理说:“我够用。”
电话那边传来继母刻薄的话语,男人随即依样说:“什么工作啊,我告诉你啊,别以为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要是你还像以前一样做些不好的事情,就是香港我也要去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