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过得就像是兜头一场暴雨。
八月中下旬,台风“海葵”疯狂席卷沪市,电视机里一遍又一遍循环通知,车道闭塞,通勤受困,小心出行。
狂风骤雨中,整座霓虹笼罩的都市都在其中肆乱摇曳。
晚上八点,终于暴雨停歇。
“啪”的一下挂断电话,宁汐抱着一堆文件着急跑出杜家别墅,浅蓝色的板鞋在积水区踩过,一不注意就激起层层涟漪。
只是没想,刚跑下台阶,就迎面撞上接连几辆豪车停在别墅门口,清一色的黑色系,重压之下,蝉鸣停歇,绕湖公馆周围的环境都平添了冷静的萧条。
宁汐惊得猛地停下,没敢上前,只是怔怔站在原地。
从车上下来的一对男女,西装礼服得体相称,优雅矜贵和放纵性感,不经受年龄和过往的拘束,丝毫看不出他们已经六十有余。
而男人,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她名义上的爷爷,杜麟生。
“宁汐,去哪?”
“实验室。”
“今晚有客人,一起回去。”
“好。”
只是宁汐没想,这个女客人,会是她接下来生活大变的开始。
从沪市到帝都,梦一般的转变,一晚谈话,她被活活剥去杜家的背景,又在顷刻间被势均力敌的帝都宁家贴上完整标签。
成了那户人家的小小姐,毫无疑问。
飞机窗,由南往北,云层相似,雾气却都没了以往的熟悉感。
宁汐无声无息地盯着窗外,一路,耳边都在循环杜麟生告诉她的话:“你进杜家,我从没改过你原有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