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宁跟在重照半步后,压低声音说道:“咱们这位殿下可真是京城最俊俏的人了,侯爷,让小的扶您过去吧。”
重照却没动。
童宁疑惑地抬头。
年轻的储君嘴角带笑,眼底神色温柔,正健步如飞地朝他们走过来。在晚风中掀起的衣角翩飞,比亘古不变的朱红色阑干还要好看。
礼先成,消息却慢慢传出去,这两人把先斩后奏的法子用得极为熟练。只是皇后丧期,一切从简,也没有礼乐丝竹,仪式静穆得隆重沉厚,却明明白白地昭告了天下人,太子认真坚定的态度,太子正室的身份不容反驳。
……
年后开春,衡帝将魏允漳贬为郡王,由六部协助下旨给各个王爷封地,让几位受封的王爷前往封地。其中主要是唐郡王和文郡王,八皇子母妃求衡帝把允河留在京城多陪她一会儿,还有几位皇子要么痴傻呆笨,要么过于年幼,都没有资格得到封地。
衡帝最后一个愿望,就是保住他自己的血脉。只能给他们一定的权力,能不能自保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许长延也表示若是能两厢相安无事,那他必然能留人一条性命。
然而三年后,魏允漳抑郁去世,母族倾颓,再也掀不起一点风浪来。
两位王爷出发去封地的那天,李重兴恰好也离京,流放边疆。
重照跟着爹娘送别的李重兴。哥两没说上几句话,只是临别前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看见远方的千山万水,和淡薄了的血脉亲情。
而后重照去送魏允劭。文郡王带上了他的母妃,只说了句珍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坐着马车道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