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丝丝愣了一愣,方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容绒抬头,见她回来,脚下手上却不曾停,依旧边走边推了磨,笑道:“这不很明显吗,磨磨呀。”
真是问也白问。容丝丝只好继续道:“我是说,好端端的,你磨这个干什么呀?”她们家又不缺人,更不缺驴子来干这体力活儿。
“吃啊。”容绒答得一本正经,“做米粑,做米面,做饼子,都行。”
这要不是容丝丝清楚她心性如此,旁人只怕会以为,她这是故意在答非所问呢。
容丝丝走近,看了秀儿一眼,秀儿也只摇头。她只好再问:“那为什么你要亲自来做这些粗活儿呢?”她瞧着容绒的满头大汗,“你不是最怕给那一双手磨粗糙了吗?”
粗糙的手,可就不能像万暮云那样登台唱戏了。
容绒终于停住,抬手就要拿衣袖去擦汗,被容丝丝制止,取了自己的帕子,去给她擦拭。
容绒舒服地眯了眼,享受着容丝丝的服侍,笑:“其实我做这些呀,”她神秘兮兮地瞅了四周一眼,然后凑去了容丝丝耳边,悄声道,“我是要瘦下来呀。”
“什么?”一瞬间,容丝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活了十几年,“瘦”这个字,可从未出现在过容绒的嘴里。
容绒却不以为意,她拿过了容丝丝僵在了半空中的手帕,自己擦了脸,爽快笑道:“你没听错,你姐姐我,要在这半年里,瘦成你这个样子。”她一指容丝丝。
容丝丝抬手就去试容绒的额头温度:“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容绒拿下她的手:“女为悦己者容嘛,如今我好不容易遇见个自己中意的人,如何能不去把握住月老为我牵的这条红线?”
容丝丝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这人果然是着了魔了,连月老红线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