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那小胖子有眼光。
有脚步声进来?,她以为是陶儿?。
“你说我好看吗?”
“尚可?。”
她听到声音回头,却?原来?是秦彦。
秦彦手里?拿着几本书,看样子是来?给她送书的。臭小子夸她两句会死吗?什么叫尚可?,真不会说话。
书是农事书,她没问他从哪里?来?的。像他这样的皇室贵胄,暗里?都应该有什么隐卫之类的人替他办事。
他一手拿书,一手背在?后面。她没有多想,还当他是在?摆造型。却?不知他背在?后面的那只手轻轻握着,仿佛还能感受她掌心的余温。那种电击流通全身的感觉令人心悸,似有什么东西在?心口间呼之欲出,却?又无法诉之于口。
“可?识字?”他问。
“识得一些。”她答得谦虚。
“那就好。”他把书放下,“若有不识的字,可?以问我。”
“好。”
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正好先前借过他一套笔墨纸砚,好多事情?也?算是过了明路,这次她可?以借机完全摆脱文盲的身份。
她看书快,没几天的功夫就把几本书看完。想着他那里?应该还有不少书,便找上门?去向他借书。
他不在?屋里?,她在?书架上自己找。晦涩的史记政论她不爱看,她挑的都是自己感兴趣的农书和?杂书。不经意看到书桌下压着一本书,上面好像写着养花二字。
拿出来?一看,应该也?是一本农书,书名叫《养花十八式》。
种地又养花,她以为这才是真正的田园生活。饶有兴致地翻开一看,慢慢眉头皱起?,尔后坐下来?细读。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进来?。
秦彦一眼就看到她手上的书,不自在?地别开脸,“办事的人以为是农书,一并买了回来?。
我觉得有些不妥,便放在?一旁。”
姜麓把书合上,“倒无什么不妥,写此书者见解颇为独到,只不过我看着有点?不太舒服。”
书的作者名为护花散人,这位护花散人将女人喻为花。玫瑰、茉莉、百合、曼陀罗、水仙、芙蓉等?共十八种,有妖娆者、有淡雅者、有孤芳自赏者、有艳丽者等?等?。还将自己比成养花人,日日能醉卧花海拥无数美人入怀。
此人必是男子,且风流不羁。
姜麓最不喜这等?视女人如玩物的男人,大男人主义十分严重伊然?以主人身份自居,而女子则是他眼中的私藏。这本书不应该叫《养花十八式》,而应该叫《一个男人的采花史》。
写书人的笔下没有康乃馨那样普通的花,也?没有牡丹那样的花中之王。前者应该是不屑一切,后者应该是心存敬畏。
“女人如花,男人是什么?”
他看过来?,“书中没有石竹。”
“石竹普通,怕是难入写书人的眼。”
有人写女人如花,他们可?以写一个男人似兽的书。狼、白羊、狐狸、蛇、熊、兔子等?取其十八种,书名为《驯兽十八计》。笔名她都想好了,就叫种田达人,与那位护花散人有异曲同工之处。她也?不准备写老虎狮子那样的兽中之王,免得在?这王权社会中惹祸上身。
当她提议时,他没有反驳。
于是由她口述,他负责书写。二人一个说一个写,落在?陶儿?等?人的眼中,那就是他们夫妻俩好到蜜里?调油。
陶儿?私下和?小新子嘀咕,“你说夫人和?公?子什么时候圆房?”
小新子摇头,“不知道。”
陶儿?有点?发?愁,见天的看到夫人和?公?子往一堆凑,就是不见他们俩睡到一起?。如果他们总是分屋而居,小主子什么时候能生出来?。
“你说你家公?子会不会有什么病?”
“不…不可?能。”小新子面红耳赤,“我家公?子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会有隐疾。我想着可?能是他和?夫人都不懂,或者是面皮薄…”
公?子和?夫人成亲仓促,如果按照宫里?的规矩大婚,婚前必有醒事宫女教导公?子通人事。后来?变故
横生,连个婚礼都没有。也?许是公?子真不知道怎么做,夫人身为女子又不能主动。
陶儿?叹气,“你家公?子不会是嫌弃夫人吧。”
夫人多好的人。
“我看公?子和?夫人挺好的。”小新子暗道,如果不是夫人,公?子肯定还在?悲伤之中走不出来?。他看得分明,有好多次公?子都在?偷偷看夫人。
“那…要不我们想个法子?”陶儿?看着他。
他紧张起?来?,“什么法子?”
“你看我的。”陶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二人在?门?外窃窃私语时,屋内的姜麓羡慕地看着秦彦那一手的好字。她毛笔字还可?以,但和?他一比完全不够看。
再者身为一个乡野长大的孤女,她能识字已经算是奇迹,总不能一出手就可?以写出令人惊艳的好字。
“这些天我一直练字,要不你替我看看我写得怎么样?”她说。
秦彦看了她一眼,然?后优雅搁笔让位给她。她故意装作不太娴熟的样子扭扭捏捏,握笔的姿势也?没那么准确。
“握笔不对。”他说。
她当然?知道。
“你教我。”
话音一落,便感觉他欺身过来?。她尚且还不及往后让一让,握笔的手已被他修长的手给完全包住。
“握笔的姿势是这样的,我替你把着,你写个字看看。”
她一时间没有多想,顺着他的力道下笔。
“不对,再来?。”
如此过去一刻钟,她隐约觉得不太对。
大冷的天,怎么突然?这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