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给谁?”玉氏来了气,那些夫人们以前见到她别提有多巴结,现在见到都绕着走。太差的她不甘心,好一点的人家又不搭话。她难道不想给明珠找个好人家吗?那也得有合适的不是。
姜泽想说就姜明珠这样的身份,无论嫁谁都是高攀。既然母亲不甘心把明珠嫁进小门小户,那还不如……
他想到那个传言,心下有了计较。
那边姜泽回到王府,发狠般地闭门读书。
姜麓啧啧称奇,还当太阳打西边升起。就连陶儿都感到吃惊,还说三公子一回到京中像变了一个人。
如今府里没有牛也没有猪,那一块除了埋下去的葡萄之外再无其它作物。小河因为没事干而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当下也跟着一起看书。
秦彦还在养伤,却也能给他们布置功课。
生活一日比一日走上正轨,明明还是那些人,却是身处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环境。下人们称呼姜沐为三公子,而姜河则是小公子。
对此姜麓默认,姜沐难得没有抗议。
秦彦的伤势一天比一天好转,眼看着快要大好时他进了宫。皇帝在泰极殿召见他,父子二人一个高高在上,一个立在下面。
皇帝打量着他,问道:“身上的伤可好了?”
“回父皇的话,已无大碍。”
一来一去的简略对话后,沉默在这对世上最尊贵的父子之间漫延。对此秦彦习以为常,因为他面对的不是父亲,而是君王。
君王视子为臣,却虚伪地宣扬自己视百姓为子。既然子是臣,他又怎么可能真正体恤过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一阵沉默过后,皇帝漫不经心地提起一事,“紫光台那一摊子的事最近让朕很是头疼,朕想让你过去管一管。”
“回父皇的话,儿臣怕是力不从心。毒素虽除,但儿臣这只手臂总使不上劲。还请父皇体恤儿臣,容儿臣再将养一段时日。”
皇帝看了过来,视线落在他的肩膀处。
良久之后,他听一声也好。
出了泰极殿,他不自觉望向邀月宫的方向。送他出来的福总管低声说了一句话,然后恭恭敬敬地目送他离开。
福总管折身回殿,皇帝在看奏折。
“他说什么了?”
“回陛下的话,贤王殿下什么也没问,是奴才见他一直望着邀月宫的方向,自作主张答应明日送一道福??丸子给宋娘娘。”
皇帝冷哼一声。
福总管吓得连忙跪下。
不知跪了多久,皇帝终于看完奏折。
“起来吧。”
“谢陛下。”
皇帝的视线还在那奏折之下,不怒自威的脸上似乎有些许的欣慰。“临水县今年收成不错,比往年多出三成不止。”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这是天佑我大昭。”福总管欣喜无比,激动到抹眼泪。
“自古以来,粮草都是一国之重。今年小试略成,明年应该会有大成。这确实是天佑我大昭,也是秦氏先祖们在功德昭显。”
皇帝说完揉了揉眉心,应是有些疲乏。福总管立刻有眼色地询问他是否要安寝,再顺便呈上各宫妃子的头牌。
那边秦彦已经快出宫,这条路秦彦不知走过多少回,从小到大他不知多少次往来于东宫和泰极殿。他甚至知道泰极殿前共有多少块地砖,出殿要走多少步,出宫又是多少步。
以前他不觉得这个皇宫有多冰冷,因为他未曾体会过尘世中的温暖。而今他对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生出许多的排斥,出宫的步伐不自觉加大。
他一把掀开车帘上马车,哪有半分使不上劲的样子。
回程的路上他一直闭目养神,灯影重重地打在他精致的面容上。这样的矜贵公子本应是最无害的人间美玉,却生就一颗千锋万刃的心。
然而再是武装完全的心门,也终会为某一个人而打开。未与那人见面,仅是看到窗户透出的灯火已是丢盔卸甲,恨不得一步并作三步。
一推门,迎面一对龙凤喜烛。
身后的赵弈“咦”了一声。
秦彦血气一冲,顺手把门一关,“不用跟着了。”
被挡在门外的赵弈莫名其妙,狐疑地看着紧闭的门。刚才他好像看到什么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到底是什么东西。
红色的东西极多,红的烛、红的纱、还有红的帐。秦彦入目所极之处皆是一片红,那红不仅是喜庆,还预示着他心知肚明的香艳。
红帐之内,横卧一轻纱美人。
轻纱薄且透,若隐若现中是几块巴掌大的布片。一双细白的腿露出轻纱之外,美人儿媚惑地朝他勾手指。
“小哥哥,来玩呀。”
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刺激。
秦彦痴痴走近,玉面泛着红光,一身朱色的蟒袍衬得他越发出尘绝色。他像是误闯盘丝洞的唐僧,让人恨不得扒他的衣吃他的肉。
姜麓舔着唇,觉得自己像极等待猎物上门的蜘蛛精。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盘他。
眼前这个俊美无双的男人,有着完全合乎她心意的长相,还着让她腿软的身高以及气场。当他压上来时她不由感慨他的力气之大,当他像吃人一般啃她时,她发现自己成了狮子口中的猎物。
所以谁才是猎物?
还是被啃得连渣都不会剩的那种。
“秦彦,你轻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