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肢体语言是“声台行表”里的最短板,拍第二场戏的时候更是暴露无遗。
第二场本来要拍舞会戏,场地没协调好,临时改通告拍海滩戏。剧本里海滩戏是接在舞会后发生的——白玉与程朗在舞会中出逃,到海滩上来了场二人的私人舞会。
如虹被卡了七八次。
彭程工作的时候很严厉,大多时候都直接开骂:
“白玉接话接早了!”
“白玉控制微表情!天真太过了!演傻了!”
“说几遍了,记机位!”
越拍越被骂,越被骂越紧张,恶性循环。
如虹好歹也是出道七年的老人儿,拍到最后却连台词都记不住,彭程一点一点给她抠细节,气的不行,干脆收工。
如虹边和工作人员鞠躬道辛苦,边往保姆车走,刚抬起一只脚上车,余光却无意间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如虹顿了下,把脚收回,转身朝那人走去。
“喂,你怎么跑这来了?”她在他背后喊了一声,他吓得打了个抖。
周烈转过脸,眼睛黑曜石一样,看到她有片刻茫然,顿了下才说:“工作。”
如虹看到了他胸口的工牌,明白过来他被剧组招做了场务。
她拧眉笑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主业到底是什么呀?”
他想了想说:“主要是打渔,我哥出海去世之后我答应我妈不干了,现在就暂时随便干点什么。”
随便干点什么,就是什么都干,如虹知道他这样出苦力的人,机会少,往往不怕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