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如虹长长的舒了口气。
三月中下旬了,春风不寒了,一股股温风,吹开了她的发,让她更清醒了一些。
她刚才说,忍耐。
可是想想,她白天还把季惟东气得要掐死她。
她不是不知道季惟东喜欢怎样的她。
她又是个演员,心死了,面上要装出鲜活的样子来,也并不难。
可她,却做不到真的向他低头。
好像低下了头,她的少女时代就成了笑话。
那时候她多爱他呀,像父亲那样尊敬,像哥哥那样亲昵。
她是有父亲和哥哥的,但他们好像一天都没疼过她,唯有他,在她快要成人的时候才出现,却将她变成了小女孩。
她那时候最期待的,不过是在她回宿舍的时候,忽然看到华子站在路口,给她递来两盒蛋黄酥。
或是节日的时候,别的练习生都回家了,他从三十六层下来地下二层,敲敲门,喊“许如虹”。
只要他叫一句她的名字,她就知道他是来带她回家了。
她问过他:“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他说:“公司没有虐待未成年的习惯,你要是有爹疼有娘爱,我会管你?”
她总是会说:“你就像天上掉的馅饼一样。”
他总是会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