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几十年前的宣德帝曾立男后,所以之后朝中常有效仿,娶男妻这事已屡见不鲜。
只是这个婚事有些荒谬,一个皇族的残废,一个劣名远扬的浪子,两人都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有人都知道,以霍家的权势,霍时修想娶公主都易如反掌。诚王是不怎么受宠的庶子,诚王的儿子更是微不足道,只是圣命昭昭,不敢不从。
温晏的轿子离开王府之前,下人们抹着眼泪说,小王爷过去之后肯定要受霍家人的欺负。
温晏心里也怕。
可他现在心里不止怕,更多的是惊。
霍时修望向他的眼神里却没有嘲弄,还问他:“你脸色不太好,是坐久了难受?”
温晏讷讷地点头。
“难受要如何?敷药还是——”霍时修穿着大红的礼服走过来。
温晏只剩下溜圆的眼睛,其他的都不会动了,嘴里抢着说着“躺下就好”,身子却半点不动。
还是霍时修提醒了他,他才恢复紧张神色,慌乱地躺了下来。
霍时修帮他把繁重的发冠摘下,还要帮他脱鞋时被温晏拦住了,“我自己来。”
霍时修于是直起身子,眼神里添了几分戏谑,似乎在问:你怎么来?
温晏原本还不明白,可刚伸出手就后悔了,他身上无处不在痛,连着五脏六腑都翻腾,别说脱鞋,他连起身都做不到,不多时,额头和脖颈间已是冷汗涔涔。
几番挣扎之后,温晏放弃了,霍时修并不意外,他唤来几名婢女帮温晏脱衣洗漱,自己则负手立于门外的廊下,不知是在赏月还是在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