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我心里,你是好人,虽然我上回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但我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很好的人。”温晏凑近了,认真道。
这时候天上忽然一声巨响,惊雷将灰暗的天空燎出一道闪电,狂风乱作,院子里的盆景应声而落,碎裂声和雷鸣声夹在一起,吓得温晏扑进霍时修的怀里,把脸埋在霍时修的胸口,哆哆嗦嗦地说:“我最怕打雷了。”
“成蹊,把门窗关起来!”霍时修将温晏打横抱起,往房里的床上走,温晏还缩在他怀里不敢动。
成蹊进来关门窗,当儿将碗筷收走。
霍时修先把温晏放到床上,脱了他的鞋袜,又将他的外衫解开脱下,三下五除二就将他裹进被子,隔着被子抱住了他,温晏把脸埋在霍时修的颈窝处,小声说:“是很丢脸的事情,我摔断腿的时候才五岁,应该是记不得事的,可是有一个画面我总是忘不掉,那天母妃被皇后娘娘传召到宫里,所以我父王就来陪了陪我,可他临时有事,有下属的官员急着向他禀告,他就让那个人来我的屋子,他们在外面讲话,我在床上睡觉,旁边没有人守着,我突然很想小解,那时候我的腿上全是褥疮,皮肉都烂了。”
温晏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如果尿床了,伤口就会发炎,我当时又憋不住,想喊父王来,可我一张口就打了雷,雷声把我的声音盖过去了,我父王没有听见,最后还是当儿的娘亲,也是我的乳娘,她不放心我,跑进来看了看,才看到我的惨状,我不记得后面怎么办的,就记得好疼啊,真的好疼。母妃总说我父王以前最疼我,可是在我摔断腿之后,他就再没对我摆过笑脸,所以我不喜欢打雷,也不喜欢我父王。”
霍时修揉了揉温晏的后颈,将他揉进怀里。
过了许久,温晏抬起头,说:“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差劲的人,明明知道你喜欢的是蕙娘,可我还是这样子,一点羞耻心自尊心都没有。”
“不是的,”霍时修用指腹碰了碰温晏眼尾的痣,“不要这样说。”
“你心里藏了那么多的事,是不是不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