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枝枝汲着拖鞋,啪嗒啪嗒欢快的跑上了楼。

百里折言曲起一条长腿,斜倚在沙发靠背上。

他懒洋洋地注视着少女的背影,脸上的笑意逐渐归于平淡。

上一瞬间的温柔像幻境分崩离析。

余热带走了感官里的一切欢笑,比屋外冬日冷金色的阳光更叫人寒冷。

百里折言的五官偏于冷硬,一剪眉眼隔绝了外界的色彩与温度,像山巅雪色里终年不化的寒冰,在茫茫雪雾里神秘而遥不可及。

“赵枝枝啊……”

他将这个名字咬在唇齿间,低垂的目光落在手中银灰色的绒面盒子上。

盒子在修长的手指间转了几圈,又被收到大衣口袋里。

这段时间,赵枝枝都没有去隔壁找阮青宇。

百里折言一直住在阮家,他注意到阮青宇时不时的会望着赵枝枝家的方向发呆,就知道两个小孩子闹矛盾了。

赵枝枝这个小丫头,平日里看着嘴甜乖巧,但实际上心里的鬼点子可多了。

百里折言很少主动和赵枝枝搭话,就是知道她一直将自己放在长辈的位置上,哪怕心里再怎么不喜欢他,面上也是客客气气的和他搭话。

就像今天这样。

无论是捧着脸撒娇卖萌,还是嘴甜地夸赞他,都显得有些过分夸张了。

夸张到像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