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周知砚没说话,却也一直盯着她不动。
黎遥已经连续两天晚上没睡好了,这时候人都麻了,几乎是在靠肌肉记忆支撑着自己说话:
“昨晚上我没怎么睡,刚刚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下,借了一下你家厕所——你房间我没进去,放心。”
周知砚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他挣扎着从懒人沙发里起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身上被披了个毯子。
——全新的,商标都没拆。
小姑娘见状晃了晃手机,面无表情:“感谢国内发达的外卖服务。”
周知砚没有听对方开玩笑的意思,他愣愣地看着小姑娘半晌,终于才说道:
“我一般不是这样的。”
黎遥没懂,她挑了挑眉,就听到周知砚的声音微微沙哑着,又急不可待地发声道:
“一般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连续两次……”
黎遥这次听懂了,却紧紧地抿唇,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看向另一边的青年,对方明明睡了一整晚,一双眼睛里却依旧是洗不去的疲倦,脸色苍白,嘴唇都无法抑制地在微微颤抖。
黎遥顿了顿,这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地响起:“确诊这个病症有多久啦?”
这个问题,相对类似‘病症的起因是什么’‘你目前病症发展到了什么阶段’的问题而言都能算非常温和,所以周知砚只是犹豫了几秒,便道:
“……四年。”
对于这个答案,说完全不震惊是假的,但是黎遥也明白,类似焦虑症这样的精神类病症,都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潜在期限,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