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墙的时候,那小老弟干活比他二十出头的孙子还勇猛,锤锤见坑。
只是,哪怕六七十岁的老人再强壮,到老了,还要继续出卖苦力,日日艰辛,着实还是残忍了些。
很显然,芦五车并不想过这么残忍的日子。
“我其实不想,可我别的也干不了什么,我数学不好,当不了会计,脑子不好,去工厂也组装不了零件,就像我妈骂我的那样,我干啥啥不行……别人干啥啥不行,至少还能做到吃啥啥不剩,我的话,呵,连吃都赶不上趟,要不然,我同学,对象为啥都把我当成二傻子哄呢?”
芦五车仰起头,不让泪水流下来。
他不是不知道同学们只是为了占他便宜才哄他。
可是,他只能从这种畸形的相处方式中,重新获得一点自信心。
这个晚上,芦五车讲了很多话,很多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的心里话。
于满仓从头到尾没有打断他,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样子。
他是个合格的聆听者。
也是一个合格的姐夫。
他更从芦五车身上,看见了自己年轻时无能为力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