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海平把那些坚硬的话全听进去了,摩挲起手上的扳指,久久没做声。他不说话,旁人自然不敢出声。厅内除了几人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响动。
关于老五的不成器,这些年来廖海平多少有些耳闻。只不过他不爱打听别人裤|裆里的那点事,有时候嫌麻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也过了。
但是如今既然闹到眼前来,怎么也得管一管,不然旁人还当他死了。
廖海平很快拿定主意,摘下拇指上的玉扳指。他示意身旁的老孙去车上取家伙事,转身对廖五道:“你倒是长本事了。家法还记得么?”
廖五原本脸上还带着无所谓的笑,心里盘算着一会儿等二哥走了,再好好收拾这两个娘们。见廖海平说出这句话,他的笑容登时凝固——听这意思,莫不是要抽他鞭子?
这可太离谱。爹都没了多少年了,兄弟几个辫子都绞了,老黄历的家法怎么能作数呢。
廖五急忙喊住老孙:“你去哪!还不给我回来!”
老孙压根不听他使唤,走得飞快。
而廖海平只是回了弟弟简短的两个字:“跪下。”
廖五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梗起脖子,哪里肯跪。
不过睡个娘们而已,有什么好罚的?若是传出去,他堂堂廖五爷还怎么见人。廖海平为芝麻大点的小事向他耍威风,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二哥,你怎么如此糊涂!专听外人胡诌。”
围观的家丁听到廖五这番言论,倒吸一口冷气。五爷敢张嘴骂二爷糊涂,怕是这段日子过得太舒服,当真皮痒了。
廖海平倒是没恼。
他瞧着乌眼鸡似的廖五,只觉得厌烦极了。单是听这个庶出的弟弟说上两句话,心里就泛腻味——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亲情来得都十分有限。
看在是本家的份上,他淡声又问一次:“跪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