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意喊她“素莹”的。
这两个字从舌尖滑落,在空气里摩擦,从唇齿间带出挠心挠肺的欢喜。
新鲜的桃子都有刺,扎嘴扎手都是正常的。但是想想那鲜甜的肉吧,等咬在嘴里那日,汁水都迸出来,该是多么的甜蜜。
等叫完她的名字,廖海平的嘴又微启,待要讲出一些话语——
咣,咣。
西洋钟摆出沉重的两声,未时已过。
廖海平听到响动,侧过脸看了一眼钟面,停下说服对方的举动。态度软化需要时间,而他今天已经在姜宅耽搁了太久。
原计划里是没有吃饭这一遭的,但毕竟提亲是大事,总得郑重些。人家留他,他便应了。只可惜后面的日程一环接一环排着,一个错过,全都得拖。
他是活在规矩里的人,最不情愿迟到,有些客人也不能等。
如此想过,廖海平便收住话头,对姜素莹道:“今天来不及细聊,过两日我们再见上一面。在那之前,我想你应该留在家里,好好思考思考。”
只要她呆在家里,外面的苍蝇就飞不进来,总归安生些。
姜素莹自然不允。
她没来得及开口,倒被父亲抢了先:“二爷您说的是!我定会好好管教三姑娘,不让她东奔西跑的。”
廖海平得到保证,满意的起身,向主人告辞。
“慢走,慢走。”姜老爷子一阵风似的把贵客往门口送,留下姜素莹木桩子一般站在桌边。
大门被掩上了。